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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E/ALA)THE NEVER-ENDING STORY 21

ET/TE无差

AL/LA无差

 

埃尔隆德站在阳台,远远望着瑟兰迪尔漫步走向海岸。

瑟兰迪尔的金发束在脑袋后面,因为海风的缘故,轻轻飘拂着。

按照这些天的作息规律,那位国王会在海边呆整整一个下午。

埃尔隆德把瑟兰迪尔弄上岛的时候,做好过心理准备——瑟兰迪尔将有一段日子和他过不去,毕竟那位国王骄矜倨傲、喜欢大发雷霆,坏脾气写进了历史书里。

然而出乎意料,几乎第一天瑟兰迪尔便被海洋俘获。西尔凡精灵国王体内的帖勒瑞族血统如同没有潜伏期的病毒,遽然发作。埃尔隆德发现瑟兰迪尔静静坐在海边,出神,脸上偶然呈现一种剧烈的神情,仿佛乌欧牟亲吻了他的心脏。

第二天瑟兰迪尔就和工作人员一起出海潜水,海底五彩缤纷的大小鱼类从四面八方赶来,分门别类排着长队,在他的身躯边盘旋,这或许是森林之王权威的余韵,瑟兰迪尔像安抚森林里的动物一样挠着鱼嘴,把潜水教练看得目瞪口呆。

岛屿度假别墅依一座小山而建,那是现代风格建筑,因地制宜,面朝大海,紧邻山崖的整整一面都是落地玻璃墙壁,每个房间都收藏一览无余的壮观海景。别墅脚下铺着一面与海连在一块儿的无边泳池。

埃尔隆德很快又发现,瑟兰迪尔洗澡的时候居然也望着大海,这意味着瑟兰迪尔洗澡不拉窗帘。

埃尔隆德本来在浴室外等着给这位挑剔的国王扣袖扣,发现这个情况后吃惊地说:“哦。”埃尔隆德忍不住观察了一下浴室,从外面沙滩是不可能望进高高的别墅的,但无论如何,这也有点太大胆了。埃尔隆德瞄了一下瑟兰迪尔,那位国王若无其事地、斜斜地看着他。

瑟兰迪尔甚至暗示想和他在无边泳池做爱——这个顶级私人度假岛屿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想必决不会把这件事弄成新闻,但埃尔隆德瞠目之余,仍然决定装傻充愣,假作不知。

他们最终在卧室里,像所有正派的上古精灵一样,当夜幕降临之后,才躺到床上。夜幕对精灵的眼睛构不成障碍,瑟兰迪尔枕着手臂,着迷地凝望海洋,让埃尔隆德抚摸他,国王驯顺的姿态叫埃尔隆德难以置信,趁着找润滑剂的空儿,埃尔隆德按到床头遥控,把卧室窗帘坚决地合了起来。

瑟兰迪尔后来又把窗帘打开了,在他们结束以后。他们都还没有穿衣服,埃尔隆德有点尴尬地拖过毯子遮住身体,然后靠在瑟兰迪尔身上和他一起无声看着远方。别墅玻璃外面是冥默的海洋,相接着重渊之深的黑夜,而星辰遍布。

“渴望是一种存在。”他在瑟兰迪尔眼中读到这句话。

世界已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骑士消隐;索伦留给Middle Earth的恐怖已经从真实,变为痛苦回忆,又从回忆变成模糊的印象,最终成为了儿童睡前故事。

可精灵始终是精灵。永生种族的心灵永不抛弃西方的光明。

在那个晚上,埃尔隆德相信他可以和瑟兰迪尔扬帆西去。

 

乐观使埃尔隆德的直觉失效了。直到晚餐时,他才发现瑟兰迪尔离岛。

埃尔隆德坐在餐桌旁,皱眉看着另一端的空位,他给瑟兰迪尔拨了几个电话,全部没有打通。

心念电转,他猛地离开餐厅,检查那位国王的物品。衣帽间地上躺着一张被扯下来,不惹注意的洗涤标签,瑟兰迪尔带走了一套冬季衣服。

埃尔隆德心一沉,不禁怔了一会儿,喃喃自语:“伊尔碧绿丝啊……”

第二天中午他接到了加里安的电话。

“My Lord Elrond,”加里安的声音奄奄一息,“国王,国王在Mirkwood。”

“瑟兰迪尔昨晚离开了卡米埃文。”

加里安咆哮起来:“伊尔碧绿丝保佑你!Lord Elrond!你为什么不给我发一个通知!维拉在上!”加里安似乎在内心大范围搜索一个合适的诅咒的词,但似乎又没找到,只得喊道,“你手机欠费了吗!”

“对不起,加里安。”

加里安“哦——!”的一声,埃尔隆德从这个声音就能看到这位精灵管家颓然坐下,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

“国王召见了律师,”加里安说,“他自己的律师,还有Mirkwood的律师,已经快要三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埃尔隆德缄默不语。

“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Lord Elrond,我很快要被国王杀掉了。你能来救我吗?”

“不。”埃尔隆德说,“我只会给这场火再浇一桶汽油,我相信你明白,我和瑟兰迪尔之间有一条不能跨越的界线,一条决不可以跨越的界线,但是我越界了。”

加里安当然不蠢,登时也沉默下去。

“那些律师……”埃尔隆德说。

“我不指望那些律师帮我什么,除非国王允许!你知道那些律师,他们的眼睛鼻子连一起就是Attorney-clientprivilege这个词,维拉啊,国王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把我大卸八块。”

“你是Mirkwood的CEO。”

“你开玩笑吗?那是国王!”

“瑟兰迪尔不会杀你。”

“哦,起码国王要把我撤职,流放,把我流放到半个精灵都没有的地方去——我永远不能回森林了,Lord Elrond。”加里安伤心地说。

“你们的议会……”

“议会!”加里安咆哮打断,“他们都知道国王知道了!如果国王现在走进议会,压根不需要开口讲一句话,那帮家伙三秒钟内就会齐刷刷举起一块牌子,正面写着‘我很抱歉’,反面写着‘一切听国王’!”

“瑟兰迪尔不会撤你的职的,加里安。”埃尔隆德说。

“哈?你怎么知道?”

“如果在一百年前,瑟兰迪尔也许不会放过你,”埃尔隆德说,“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电话那头忽然又失去了任何声音。

 

加班回家的阿拉贡独自走在瑞文戴尔的小路上,望着那幢他眼下居住的住宅。黑夜使房子轮廓混沌隐没,但窗户亮着灯。

这种难以言喻的温馨调子让阿拉贡感到家的温暖,虽然下一秒他自己也觉得,在欠了室友老爹一屁股债的情况下,这类满足感颇为自作多情。

阿拉贡开门进去,走进厨房。只见冰箱空锅子冷,桌上只有两块剩下来的披萨。阿拉贡觉得有点沮丧。

这就是人生。阿拉贡揉着脸以上了一天班空着肚子下班的多愁善感,想道。

不知为什么,阿拉贡又想起孤儿院那些不幸的同伴们。他想起一次受人之托,去找一位童年朋友,旅馆走廊里故人迎面踱来,非常年轻,病态的瘦弱——一个瘾君子,目光无神步履轻飘地与他擦身而过。那种低廉汽车旅馆多的是这样的人,吸毒、酗酒、无家可归,被动消磨着生命,一辈子就是这样了,这是他们的人生。

而他阿拉贡的人生——他摸索冰箱,试图搜刮一些食材出来——就是加班回来,照顾一个精灵王子。

他把披萨扔进烤箱,调一种简单酱汁准备凑合煎最后半包冰鸡胸。然后等那个精灵王子溜来吃白食。

不出所料那个小王子循声而来,探进头说:“嗨,阿拉贡。”

“Aragorn”的发音,就阿拉贡个人听来,略有些奇怪。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这只精灵开始用这种似乎带了口音的发音,称呼他的名字。这种口音由精灵说来,舌头一卷,显得很难形容的古雅,其实非常动听。

也许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方言吧,阿拉贡懒得细究。

这只精灵最近研究很多东西,也不知吃错什么,对刚铎上古史产生了简直着魔一般的兴趣,没日没夜泡在主题论坛里面,几本砖头厚的专著书不离身,就阿拉贡瞄到的,就有《上古刚铎与亚尔诺大历史》,这本是埃尔隆德领主主持编撰的历史著作,还有《伊力萨王论》、《第三纪元三零一九年》,等等。每本书都贴满便利贴,搞的阿拉贡一度以为这只精灵要去考第二学位。

但他很快弄清楚了,这只精灵并没有继续读书的打算,只是突然对伊力萨王生出了一种如同少女追星般的强烈感情。

“阿拉贡,我可以吃你的鸡肉吗?”

阿拉贡果断摇头,但那只精灵不客气地用手捡起一块鸡肉衔在嘴里。

阿拉贡叹了口气。这就是人生,这只精灵的人生,不,精生就是饭来张口,无所事事,闲着享受对古人心血来潮的好奇与爱,并且用他国王父亲的无限黑卡邮购米纳斯提利斯伊力萨王限量版纪念手办。现在冰箱都已经贴满了伊力萨王相关冰箱贴,最大的一支西方之炎纳西尔圣剑冰箱贴比手掌还要大,有秘银包边,贵得要死,精灵毕竟是精灵,还在纳西尔旁边贴了一个小小的精灵弓箭。

“你煎的肉很好吃,”莱戈拉斯眼巴巴瞅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肉,“还可以再吃一块吗?”

“不准。”阿拉贡说。

“好吧,”莱戈拉斯又偷吃了一块,说,“很久以前,我们西尔凡精灵经常在北方大森林里开篝火烤肉派对,现在那种派对基本上都没有了,只有星光节才可能办一次,还不一定烤肉吃,现在什么种族都追求健康饮食,森林的特产居然变成了有机浆果和深山蔬菜。”

阿拉贡哼了一声。

为了减少损失,阿拉贡连忙也吃了一块刚出锅的鸡块,烫得直吸气。

“你知道吗?”莱戈拉斯说,“伊力萨王,那个‘阿拉贡’,也很会做东西吃。当他还是游侠的时候,结识了‘莱戈拉斯’,就是那位精灵弓箭手,他们一起在北方的荒原烤肉干吃。”

“你可真博学。”阿拉贡挖苦。

“这是史实。”莱戈拉斯认真地说。

“你从哪儿考据来这种史实?”

莱戈拉斯思考了一会儿,很快扛着一本《上古刚铎与亚尔诺大历史》回来,“咣”的一声砸在餐桌上,熟练翻到某一页。

阿拉贡扫了一眼,指出:“这儿只提到努曼诺尔游侠和幽暗密林精灵在荒原游历,可一个字母都没提他们吃什么——这是埃尔隆德领主编的史书,不是影视剧,你是不是看了什么虚构小说混起来了。”

“不,这的确是史实。”莱戈拉斯坚持。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烤肉干,万一他们烤半兽人的大腿吃呢?他们不是天天打半兽人吗?打一头够吃一星期。”阿拉贡信口胡说。

莱戈拉斯干呕一声,喊了起来:“你真恶心!阿拉贡!”

阿拉贡奇怪地瞥精灵一眼,没料到这只精灵反应这么大。

“哦——”莱戈拉斯越想越受不了,把一块已经偷到手的鸡肉扔回盘子,“你太恶心了。”

阿拉贡露出笑容。

“椒盐半兽人,蘸一点海鲜酱,”阿拉贡咬了一口鸡肉,乱哼哼,“又香又脆,美味可口……”

“这一点也不好笑。”莱戈拉斯冷冷地。

阿拉贡扭头,见这精灵手按书本,冷若冰霜。精灵白皙而英俊的面庞,竟隐约出现了一点他父亲瑟兰迪尔国王的影子。

莱戈拉斯说:“那时他还是一个年轻人,非常年轻;他很坚定,可是又很彷徨,他戴着巴拉赫之戒,他清楚自己拥有一种命运,可是又觉得痛苦;他放逐了自己,思考自己的命运和责任。这是很了不起的,你知道吗?他面对的是纯粹的邪恶,用命肉搏的那种,是不能开玩笑的,你懂吗?”

阿拉贡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什么,又觉得这只精灵严肃得非常神圣。阿拉贡不由停顿很长时间,清清嗓子,说:“好吧,我承认他们烤肉干,行了吧?”

阿拉贡把鸡肉盛在盘子里,说:“你找你父亲谈过吗?你父亲经历过一切,你不会忘了吧,那位莱戈拉斯还是你的哥哥。”

“得了吧!”莱戈拉斯登时嚷起来,“瑟兰迪尔可都在森林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但凡我提起那个‘莱戈拉斯’,他都要炸毛,朝我大发雷霆,他早警告过我啦,那个‘莱戈拉斯’又蠢又没良心,叫我最好少提,他几千几万年的怨气都要撒在我身上,我才不跟他谈呢!”

阿拉贡摇着头吃晚饭。

门铃响的时候,阿拉贡端着盘子,走去开门。

是一位褐色长发的精灵站在门口,带着上古精灵特有的一种礼貌,阿拉贡当然认得,这是瑞文戴尔的同事,和Lord Elrond的医学助手Dr.Gondien一起工作。

莱戈拉斯这时也走了过来,从阿拉贡肩膀后伸出头。那位精灵轻轻颔首致意,同时右手在胸前放了一下。

那位精灵开门见山,说:“莱戈拉斯必须回一次家——阿拉贡先生,埃尔隆德领主希望你也同行。”

阿拉贡和莱戈拉斯疑惑地交换一个目光。那位精灵说:“你们可以换一件衣服吗?飞机正在准备,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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